41岁的我为了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,我努力了三年,也许是自己的命运抓弄,我已经准备了再一次取卵;第三次取卵的结果出来了,只有两枚胚胎通过了基因筛查。我盯着报告单上的数字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。医生建议我再做一次促排,可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,发际线明显后移,这都是激素针剂的"馈赠"。
那天晚上,丈夫突然在厨房里摔碎了一个碗。我冲进去时,看见这个向来坚强的男人蹲在地上,一片片捡着瓷片,肩膀微微抖动。"要不...我们放弃吧?"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膝盖间传来。我愣住了,这句话我们默契地回避了三年。
第二天清晨,我独自去了城郊的寺庙。殿前那棵百年银杏正在落叶,金黄的叶片像一个个小降落伞缓缓飘落。一位扫地的老僧人忽然停下动作:"施主,你看这些叶子,有的落在石阶上,有的飘进池塘里,可曾见过哪片叶子因为落点不同就停止生长?"我怔怔地望着满地金黄,突然泪如雨下。
展开剩余63%在医院的走廊里,我遇见了来做产检的小林。她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宝宝,那是她第四次试管成功的结晶。"姐,你看。"她忽然撩起衣袖,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,"这些都是我的勋章。"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那些细小的疤痕竟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最后一次移植前夜,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颗种子。泥土沉重地压在身上,四周漆黑一片。可当春雨落下时,我清晰地听见头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音。醒来时枕巾是湿的,但心里某个角落,久违地升起一股暖流。
移植手术后的那段时间,我几乎每天都在忐忑中度过。医生说过,成功率并不高,让我做好心理准备。每一次轻微的腹痛,每一次身体的异样,都会让我神经紧绷。丈夫总安慰我:“别想太多,顺其自然。”可我知道,他比我更紧张,只是不愿表现出来。
直到那天清晨,我迷迷糊糊地醒来,隐约觉得身体有些不同。一种微妙的、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体内蔓延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生长。我不敢多想,生怕希望落空,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。
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,我几乎屏住了呼吸。医生笑着摘下口罩,声音里带着欣慰:“恭喜,胚胎成功着床了。”那一瞬间,我的眼泪夺眶而出,丈夫紧紧握住我的手,眼眶也红了。所有的担忧、恐惧,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难以言表的喜悦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开始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礼物。每一次产检,听到那微弱却有力的心跳声,我都忍不住微笑。原来生命可以如此顽强,在看似无望的土壤里,依然能扎根生长。
朋友们都说我变了,眼神里多了温柔,笑容里多了笃定。是啊,曾经以为的绝境,如今却成了希望的开始。我开始想象未来的模样——小小的手,软软的脸颊,咿咿呀呀的呼唤。这条路或许还有波折,但此刻,我只想好好珍惜这份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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